再次睁眼，江敬逍憔悴着一张脸坐在我床头。

见我清醒，他暗暗松了一口气，语气有些别扭：「下午我没个轻重伤了你，和你道歉……老太太也缓了过来。」

他顿了顿，一双视线在我脸上打了个转，见我不应，又继续开了口：

「但你也不该造谣双胞胎死了，我早和蜡像馆的人打过招呼，他们会好好照顾儿子，幸亏苏家姐妹大度不计较，你去给她们道个歉，这个事就算过了。」

我迟缓地转动双眼，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。

要我给害死儿子的刽子手道歉？

到这个时候，他依然认为我拿双胞胎的生死开玩笑，在争风吃醋。

我颤抖的闭上眼，再不看他。

见状，他眉头紧皱，声音又冷了几分：「顾婉，我已经给你台阶下了，别不识抬举！」

半晌，他冷冷瞪我一眼，摔门而去。

而我躲在被窝里无声哽咽。

哭了良久，我掏出手机对着那个久未联系的号码，敲出一行字。

今天是双胞胎的生日，却也成了他们的忌日。

我抹干泪，一瘸一拐去了儿子的房间布置灵堂。

我在孩子的照片前泣不成声。

一边烧纸一边祈求着他们，下辈子不要再当我的孩子了。

太苦了。

江敬逍开门看见这一幕，立即气炸了。

「顾婉，你是不是有病？赶紧将灵堂撤了！也不怕家里晦气。」

我木着脸跪在地上，并没有动作。

见我不理，江敬逍的怒气上升到顶点。

他一脚踹翻我面前的火盆，未烧尽的火星落在脸上手背上，烫出大小不一的血泡。

男人神情一滞，眼神有些犹豫，却被身后赶来的两姐妹一把抱住。

苏媛怯怯道：「敬逍，我怕……宝宝也怕。」

苏念捂着肚子，作出一副痛苦状：「哎呦，我肚子疼！」

刚刚面色还犹疑的男人，转瞬变得又冷又硬。

他一把拽起我头发，逼我仰视。

「你故意的？故意用灵堂吓唬她们让她们流产，顾婉，你什么时候这么歹毒？真让我恶心！」

他掌心收紧，眼神狠戾像淬了毒要将我一刀刀凌迟。

我直直和他对视，半晌骤然笑了。

笑着笑着，眼泪顺着脸颊落入他手背。

他像是被烫到似的忙缩回了手。

转身又抿直了唇，一把扫落桌上的遗像。

「不！」

我声嘶力竭，吼破了嗓子。

他冷冷瞥我一眼。

迎着我的目光，狠狠一脚踩下去，卡嚓几声，遗像时间碎成几片。

我心口一疼，猛地撞开男人。

跪在地上不停摸索，手指被玻璃割出见骨的伤口，鲜血横流。

双胞胎的遗像被我死死捂在怀里。

我不知他们是什么走的，再醒来时，只听到一阵衣物的悉索声。

借着夜灯。

苏媛苏念两姐妹正赤着上身骑在江敬逍身上，白花花的肉浪在黑夜里格外显眼。

而他们头顶，正是双胞胎碎成几瓣的遗像。

「宝宝，重点……」

男人喘了一声：「重点？你是爽到了……伤到孩子怎么办？」

苏媛娇笑一声：「有他们双胞胎哥哥看着，哪会有事？」

苏念跟着插了一句嘴：「在双胞胎遗像面前耍，果然刺激！」

江敬逍重重喘了一声，佯怒道：

「什么遗像，别瞎说！今晚我这个爸爸……提前给他们启蒙！」

怒火烧没了所有理智，我搬起身旁的花盆朝几人砸去，对着姐妹俩的头砸了一下又一下。

几声惊叫后，姐妹俩软软倒了下去。

「顾婉！你疯了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