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件件说，语气平静，却让我心里发慌。

这些事…好像真的发生过。

可我以为是自己粗心，是压力太大。

”白初夏是心理医生，我找她，是想知道你到底怎么了。“

沈千衍把相册合上，放在桌上，”她上周回国，是来帮你的。“

我呆呆地看着他，说不出话。

沈霖走过来，拉着我的衣角，小声说：

”妈，上周你迷路，我跟爸爸去找你，

“你抱着爸爸的胳膊哭，说怕再也找不到我们了。你忘了吗？”

我低头看沈霖，他眼里的担忧不是假的。

记忆里好像有这么一幕，

黄昏的街道，我站在路口，看着来往的车辆，

突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，要找什么。

然后沈千衍跑过来，我扑进他怀里，哭得喘不过气。

可我当时以为，那是因为害怕被他抛弃。

“我…”我张了张嘴，喉咙发紧，“我生病了？”

沈千衍沉默片刻，点了点头：

“可能是记忆出了点问题。但没关系，我们会治好的。”

他伸手，这次我没有躲。

他的手掌温热，轻轻覆在我的额头上，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。

“别害怕。”

他说，声音低沉，“不管你记不记得，我和沈霖都在。”

那天晚上，我没再提离开的事。

沈千衍把相册放在我的床头柜上，说：

“想不起来就别看，什么时候想起来了，我们再一起看。”

沈霖睡前跑过来，抱了抱我的腰：

“妈，明天我给你做早餐，煮鸡蛋，我会了。”

我摸着他的头，没说话。

躺在床上，看着天花板，脑子里乱糟糟的。

如果我是孟舒，如果沈霖是我儿子，

如果我和沈千衍是初恋…那我之前的那些记忆，那些委屈和不甘，算什么？

是假的吗？

可那些心酸，那些觉得自己是替身的感受，那么真实。

我翻了个身，看到床头柜上的相册。

鬼使神差地，我又翻开了它。

看到一张婴儿照，皱巴巴的小脸，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。

那个男人是沈千衍，年轻了好几岁，眼里是小心翼翼的温柔。

照片背面写着：“霖霖出生第一天，像妈妈。”

心脏猛地一缩，眼眶瞬间湿了。

第二天早上，我是被香味弄醒的。

走出房间，看到沈霖站在厨房门口，

踮着脚往锅里看，小脸上沾了点面粉。

沈千衍在旁边，系着围裙，手里拿着锅铲，动作有些笨拙。

“爸爸，鸡蛋好像糊了。”沈霖小声说。